在东南亚，有这么一个国家，外表仿佛仍保留着佛像含笑的祥和，然而其日常却早已黑暗渗透。近年来，无数境外人士听信高薪诱惑，被带到这里，却发现美好承诺的背后，是失去人身自由与尊严的圈套：护照被扣留、要么沦为诈骗机器的齿轮，要么成为人口买卖的筹码。女性在这里，甚至被明码标价，当作商品般流转。这个佛教信仰极为浓重的地方，却有着多达二十多万人参与灰色行业。曾被称作“微笑高棉”的柬埔寨，如今真实的底色，是电信诈骗、人口买卖与毒品交易交织的无解怪圈。这个千年王朝的后裔，为何陷入如此泥沼？
如果把时间倒转，会发现柬埔寨的历史进程被接二连三的灾难扭曲。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，该地区便不断被列强当作棋盘肆意操作。1970年代，美军为阻断越共在柬边活动，发动轰炸，仅几年内投下五十余万吨炸弹。这意味着，短时间内，柬埔寨的土地饱受破坏，农田和村落化为焦土，许多农村居民失去了家园和生计，被迫逃往城市，社会结构顷刻混乱。这段轰炸的影响，远超过了单一的军事打击——可以说彻底摧毁了柬埔寨赖以生存的根基。
正是这片孱弱、撕裂的土地，孕育了一个更为黑暗的幽灵：红色高棉。1975年，波尔布特掌权后，整个国家陷入了自我毁灭式的极端实验。知识分子成了危险分子，都市居民被强行押往农村，“农业乌托邦”的幻想下，是极端劳动、饥荒、清洗与大屠杀——据联合国和多家历史研究机构统计，四年间，约200万人因此失去生命，相当于总人口的四分之一。这不仅拔掉了柬埔寨社会的骨干，更让其文明受到了毁灭级重创。
红色高棉的统治在1979年终结，得依赖越南的军事介入，政权更迭并未立即终结暴力和苦难。更令人错愕的是，在冷战背后的大国博弈中，西方多国出于战略考量，还在联合国保留红高棉政权席位。这如同在失血的人身上糊一块湿布，根本无法治愈创口，反而让社会更加撕裂。此后的柬埔寨，陷进了漫长的内战、外部孤立和治理真空中，民众基本生活需求难以保障，社会陷入自我消耗。
几十年过去了，表面上的城市现代化和高楼林立，并不能掩盖柬埔寨经济的空心化。农业依然落后，工业体系几近瓦解，能看到的“繁荣”，多半是博彩、色情与电信诈骗等灰黑色行业的虚假繁荣。根据2023年发布的《东南亚电信犯罪报告》和联合国毒品与犯罪问题办公室（UNODC）数据，这些行业产业链庞大，深度渗入当地执法与权力结构。巨大灰色利益催生了官商勾结的保护伞，正规经济反倒受损，形成畸形闭环——有能力和资源的年轻人多数流向高利润却违法的工作，失去明天。
诈骗与人口贩卖在这里甚至形成了一个独特的黑色产业集群。近年来，无数外籍人员（包括中国大陆、越南、泰国、非洲等地）被所谓“高薪工作”引入柬埔寨，等到落地，却遭遇扣押证件、强迫劳作，甚至会遭受身体虐待与威胁。中国青年网在2023年报道中披露，仅印尼警方就一次性营救了122位被贩运到柬埔寨准备“出卖肾脏”的印尼公民。大量外媒和社交平台曝出的“诈骗园区”实录，更加证实了这一份惨烈现实：诈骗公司内部有保安、监工，背后还有地方武装支持，逃出来的人还要面向持枪军警寻求保护，这些保护有时只是一种转换性的“软禁”。
柬埔寨在风俗产业上的规模也令人震惊。明面上，这里95%的居民信奉佛教，个人道德标准看似严苛，然而现实却与信仰形成巨大反差。路透社的调查显示，目前从事风俗、博彩等灰色行业的人口约有20多万，一部分女性甚至被挂牌出售，范围波及全国20余个城市。信仰与现实之间的落差，成为社会的普遍心理负担，使伦理与底线不断退让。
为什么政府对此无动于衷？事实上，此类黑色产业为本地带来了可观税收与灰色利润，甚至部分部门仰赖其维系运转。据环球网2025年采访分析，基层警力、地方管理人员以至于部分中央政府成员，均或多或少卷入其中，产生了畸形利益链。即便开展所谓的“雷霆打击”，往往也是点到即止，无法真正触动利益根源。因为在这套复杂的网络里，权能与违法分界变得异常模糊，有的警员和黑帮成员只是一层制服之隔。
此外，国际援助常常沦为权贵盘剥的对象。世界银行、欧盟等外部资金注入过程中，层层拔毛，最终落到民众头上的实际成效小之又小。这层“慢性腐坏”成为柬埔寨社会的隐性癌变，比外部的战争创伤更加难以治愈。表面新建的别墅和基础设施，并不能覆盖住社会大面积的贫困与失序，病毒从内部侵蚀国家的未来。
尽管环境极其严峻，柬埔寨在21世纪依然出现了一些新气象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国提出的“一带一路”项目。自西哈努克港经济特区设立以来，到2024年已经吸引了超过两百家企业入驻，直接或间接创造出十余万本地工作岗位（数据来源：中国驻柬使馆、英国《金融时报》2024年报道）。金边到西港的高速公路已经竣工，极大提升了物流和人流通畅度。还有传闻中的跨国运河计划，一旦落地，将为地区经济带来长期增长红利。这些基础设施投入，是真金白银砸下来的改变，为许多普通人提供了除黑灰产业之外的另一种可能。
同一时期，中国警方与柬方联合，每年多次“大扫除”跨境犯罪园区。2024年以来，联合行动共摧毁36处诈骗诈骗基地，救出上千名受害人，这在很大程度上打压了一直横行的犯罪网络（信源：环球网2025年报道）。有工厂岗位、有稳定收入的年轻人，当然不愿轻易涉足风险高、后果严重的违法领域。这些工作机会的增加，是领先于宣传的社会治理手段。
但是，任何外来资源的流入，都不可避免地带来了新的博弈。美国和西方普遍对中国企业在柬的活动保持警惕，经常借助“人权问题”发难，施加经济制裁压力，2024年欧盟已经多次威胁收回柬埔寨出口贸易优惠。这让柬埔寨陷入两难：一方面受益于中国建设和投资，另一方面难以摆脱大国博弈的牵制，许多决策如履薄冰。
事实上，即便新道路、新工厂层出不穷，改变“只要有钱就可以无视规则”的土壤，才是最难攻克的任务。假如社会治理与法律未能跟进，经济收益大部分流向旧有权贵，底层百姓的改变仍然有限。财富的集中，反倒容易催生更强大的垄断势力和潜规则，使问题转化而非根本解决。
柬埔寨的未来，不可能只靠外在修补。能够唤醒社会正义和秩序的根本，依赖于法治的健全、公民意识的培养以及清晰的权责边界。只有当这些得到修复，吴哥窟下沉默的佛像，才可能真正见证国家的复苏——不是新建的大楼本身，而是人们心底重生的信心与秩序感。
这个被历史深重阴影覆盖的国度，正行进在现实与理想的交错里。过去的苦难塑造了今日的畸形，而新一轮的外部压力又将其推至新的十字路口。柬埔寨该如何打破循环，最终走向自我重建，还需要它的人民和政府给出自己的答案。
这场游戏的走向，现阶段还远未结束。你认为，靠外部资金与压力，能否真的改变一个社会深层的结构呢？
内容来源于 联合早报中文网首页 网友投稿 |
